湘桂文化
随笔
广州“打工”之初体验

来源:广西湘桂集团/广西湘桂糖业集团       发布日期:2007-10-26 10:55:35

编者按:劳炳源同志的这篇短文,以其亲身经历,从一个侧面反映外出打工的感受,文中颇含深意,值得一读。天涯孤旅,何处是家!当我们生活、工作在充满人文关爱的湘桂大家庭,难道你不倍加珍惜吗?

     也许是在乡下呆久了,内心便憧憬着大城市的繁华,总想找个机会去呼吸城市里的空气。今年停榨之后,值休假一个月的时机,就有了去广州城走一走的冲动。当然不尽是为了打工而去,更多的是因为慕名——之前曾流传“十万大兵进广州”的口号,很想去这个打工者的“天堂”看一看它到底有什么迷人之处?
     七月,广州,车站。这个著名的花都大城市仿佛只用了热闹来迎接我。汽车争相往来,人群沸沸攘攘,怪不得就有人用了公路比喻成城市的脉络,用汽车、人群比喻成了城市中流动的血液!此时此刻,我也成为这血液中的一份子了。在这个庞大的人群中,我一下子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之前那喜悦竟然被一种茫然的感觉慢慢地取代。我想可能是那往来的人流搅乱了我的视线,也搅乱了我的心情吧!
  朋友还来不及出来接我,我只好一个人在车站里像无头苍蝇般地闲步开来。不时有些操着半土不白的广州话或是说着夹有浓浓川音普通话的人向我问话和推销“产品”,我莫名其妙而不予理会,心中的警惕性不由得提高了。没来之前,朋友就叮嘱过:车站是个人蛇混杂的地方,有些人还以“老乡”的身份向你套近乎,然后进行坑蒙拐骗,所以不要因为好心搭理而上当。还好,看到从我面前超过最多的还是那些手上拎着行李袋、背上背着背包的青年。他们茫然四盼,目光呆滞,神情里带着三分的激动、七分的惊恐、十分的茫然……我想:他们也和我一样是初来乍到吧!因为真正出来闯荡过的人都把背包抱在胸前,早已不流行背在背后了!
     来到了朋友打工的厂里,这里高楼林立,终于让我有机会看到传说中“一线天”的奇观,也让我亲自体会到了广州的热。这里的热跟别处的热有很大的不同,好像把人放进了锅里,盖上盖子,然后放火烧一样。广州城人口密集的程度真可以说是“密不透风”了,空气的混浊,给人一种闷闷的、窒息的感觉。
    朋友所在的厂,与其说是厂,还不如说是一个加工场所。我习惯性地观察了一下,这里没有安全设施,到处是加工产品过程遗弃的废物、垃圾。鬼热的天,壁上只得两台工业扇在哄哄作响。一大帮人就站着围在桌子边埋头苦干着他们手上的东西。我问朋友:“像他们这样,工资应该不少吧?”朋友说:“最低的一般也有一千零点吧!”“那也可以呀!”我说。朋友轻轻笑了一下说:“工资高,背后的代价也高呀,像他们,每天平均要上班十二、三个钟头呢,除了上班还是上班。”“那不是连自由支配的时间都没有了吗?谁还做得下去?”朋友一推手,一脸苦笑着说:“在广州大多数工厂就是这样子,大家看到工资的就想涌进来,看到工作累又走出去,这样来来走走,人员很不稳定的,有时候一天就要换几批人,也不怕没有人来打工,反正大家只是往钱看。”我的心咯噔往下沉了一下,在金钱的驱使下,难道大家就不要生活、不要自由、不要精神了吗?
    在朋友的宿舍里,一共住了七八个人,有来自贵州、湖南、四川等地的,彼此间谁也不认识,经常还会有一些陌生人过来串门。因此,晚上睡觉时谁也不敢大意,互相提防着,手机钱包放在裤兜里总觉得还不够安全。听说有的人住久了,精神过于紧张,晚上还会有梦游的习惯。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倒也没亲眼见过,但是这里缺乏人情味,人与人之间气氛紧张却是实实在在的。难道我也要在这样的环境里一直工作下去吗?
    更不要说这里的伙食怎样怎样了,短短十多天的时间里,还没投入工作,我就瘦了九斤多。
    这街,那人,永远总是不停止的改变,让人无从适应。哪里比得上家乡的亲切啊!家乡的山水虽贫脊却清甜,工作虽艰辛却安定,生活虽平淡却自由、快乐!
  想到家乡,心里一下子又温暖了起来。(湘桂公司 劳炳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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